唐英超 族群记忆钩沉与历史书写:以回族文学为例的探索
发布时间:2024年10月20日 21:20
民族记忆与历史书写
——以徽文学为例
摘要:新时代以来,少数民族文学开始了寻找本民族文化根源的旅程。作为一个有着复杂文化传统的民族,回族在面对现代性的冲击时,重新审视了本民族的历史,确认了民族存在的意义和生命的归属。同时,依靠文学“唤起”民族“共同体”想象的作用,回族能够以文学的方式呈现关于本民族历史和文化传承的各种思想,在一定程度上化解了多元文化对民族文化的影响。困境。
关键词:族群;历史;记忆;徽文学
1.记忆与历史
20世纪80年代以来,少数民族文学摆脱了前一年主要以表达中华民族集体身份、书写政治文化为目的的束缚,开始了“文化寻根”——趋于追求创作中体现民族特色和民族传统文化。的挖掘。与“文化寻根”相伴的是“现代性”的快速全球化,给传统民族生活方式和文化观念带来了巨大的变化和错位。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恢复被压抑的历史,以寻求民族文化认同感,已成为当前少数民族文学创作的主流趋势”。
在上述情况下,20世纪80年代以来回族文学对待民族历史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大变化,不同历史阶段回族文学的风格和地位开始受到关注。尤其是,回族祖先的历史一旦追溯,起源的一端远至中亚、阿拉伯和波斯。中亚穆斯林来华经商、传教,定居后被称为“番客”、“胡商”;到了世纪,蒙古军队从中亚(如撒马尔罕)俘获了大量穆斯林工匠、牧民、军士等。这些穆斯林不仅在回族人口中占很大比例,而且是最早纳入全国户籍的。至此,当时中国的大多数穆斯林开始在官方文件中获得地位。另外,回族在中国繁衍了数百年,其中不少人与汉族(或其他民族)通婚,受到汉文化的影响。这构成了回族文化历史构成中伊斯兰文化之外的另一个维度。回族除了汉族之外,还有蒙古族元素、维吾尔族元素、犹太元素等元素,但总体来说,伊斯兰文化和汉族文化对这个民族的影响最为深刻。特别是经历了清朝“以儒释教”的传教方式后,回族原有的伊斯兰教信仰与汉族的儒家文化有机结合,形成了有别于中亚伊斯兰文化的混合体系。 。这样的文化体系在面对现代性的冲击时,以文学的方式呈现历史书写的逻辑,包括祖先的起源、英雄故事、民族历史中的苦难与迫害史,能够肩负起重塑民族历史的责任。 。任务,并能在对过去的重新解释中赋予解释对象新的历史生命。分析回族文学中一种以“隐喻”形式形成的“寓言”书写,不仅可以触及历史复述过程中隐藏的民族传承的力量,也可以确认民族存在和生命的意义。归属感。它发挥着“唤起”民族“共同体”想象力的作用。这或许是化解多元文化影响的一个启示。
二、历史书写逻辑复杂多样
新时期以来,回族文学中运用史料的作品越来越多。比如冯福宽的《大迁徙》和张浩春的《迁:从西到东》都注重塑造回族先民的形象。白濂的《关隘》、张承志的《心史》、郑铮的《东望长安》等都是取材于历史上的“陕西之乱”。这些作品聚焦中国近代史上回族的民族渊源、文化融合、民族冲突等问题,用文学的笔触讲述了回族庄严的近代史。虽然历史书写必须具有一定程度的“意识形态”,但回族文学中的历史书写是否纯粹是为了回归历史现场,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以文学小说形式塑造的历史书写,往往容易混淆文学与历史的界限。读者虽然明知这是一部文学小说,但潜意识里往往会唤起某种民族集体想象。小说文本本身可能与历史无关。事件创造了一种对位关系,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自动成为某种“民族精神”的“自我表达”。也正是因为如此,对族群起源的追溯和思考直接构成了徽族小说历史书写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维度。在《西迁东来》等文本中,作者用大量篇幅描述了以扎兰丁为代表的中亚穆斯林如何在数次战乱后被蒙古大军掠夺,转变为中原农民,从被动走向中原的农民。有意识的整合。中国社会的历史最终适应了文化交融、共生的局面。小说文本所反映的这段回族先民来华的历史是有史料支撑的——元代《重建清真寺》中有“麦地那,即回归祖国……隋朝时期”。之后,中国人民萨哈卜和萨哈卜阿德和奥格斯开始向中国传播他们的教义。
”当代学者白守义也提到,“回族的第一源头,即主要源头,是13世纪初东来的中亚各民族、波斯人和阿拉伯人。”这并不少见。对于文学作品来说,无论是蒙古族的“苍狼白鹿”神话般的族源传说,还是具有“经验意义”的回族族源传说,都是一个民族的自我追索和探索。自我表达方式也是一个民族内部建构本民族历史发展的尝试。有学者认为,把握历史可以“通过记录重大历史政治、经济、文化事件、领导人的言行”来进行。或精英。” “宏大叙事”就是这样,你也可以从小到大来解读历史,用草根、民间世俗事件甚至毛茸茸的细节来解释回族文学的起源,用经验来解释是很常见的。一个人或一个家庭的故事,展现整个民族在时代浪潮中的奋斗与进步。比如《钱从西来东》里的男主查兰丁被绑架离开家乡时的无奈和愤怒,看到同伴在战场上被杀时的痛苦和疯狂,他对祖国的怀念。他的故乡,他定居中原后对脚下土地的感情,都使这个人代表了回族。迁徙史上的穆斯林展现出真正的人性光辉——他们不是冰冷的历史建构,而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躯体,拥有七种情感和六种欲望。回族的起源历史就是由成千上万这样的血肉躯体组成的。 。同样非常有趣的是扎兰丁的爱情。他一方面惦记着青梅竹马的同族姑娘法蒂玛,另一方面又接纳了热情勇敢的蒙古姑娘阿鲁娜。
战场上勇猛善战的扎兰丁面对这两个女人却无法做出选择。最终,法蒂玛和阿鲁纳自行和解,共同成为了扎兰丁的妻子。隐藏在法蒂玛背后的原生故乡文明与以阿鲁纳为代表的蒙古(作为中国后来的统治者)的文化氛围的碰撞,让扎兰丁在时代的漩涡中束手无策。他看起来很被动。接受命运的安排,其实矛盾的心里还有一丝“满足”。扎兰丁复杂的反应或许是伊斯兰文明在中国扎根和传播的历史的绝佳隐喻。这类小说文本的出现就像一束安静的光芒,为读者进入和解读回族提供了导航。历史上的英雄形象的塑造,离不开家族的溯源。回族本身就是一个具有强烈民族英雄主义意识和刚毅气质的民族。因此,在回族文学的历史叙事中,作家特别重视英雄人物的塑造。郑铮小说《东望长安》中的白彦虎、《大阿訇》中唐英超饰演的马化龙、张承志《灵魂史》中的一代代哲和仁业领袖,都受到穆斯林的极度虐待。在回族历史上。一位受人尊敬的英雄。与汉族小说中塑造的自幼正气、以除暴安民为己任的英雄截然不同,回族英雄更像是《水浒传》中被迫造反的英雄。被官员变成了土匪。这些穆斯林大多原本是普通农民,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但时代的大潮让他们走上了反抗压迫的道路。
即便如此,他们的反抗诉求却非常卑微——生存的权利,维护自己信仰的权利。尤其是在张承志的《精神史》中,几代宗教领袖都为了信仰而反抗暴政而殉道。他们想要的只是拥有“全美式的伊曼尼(信仰)”。这种不愿牺牲生命换取信仰的做法,比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舍生取义”更能激起人们对回族整个血泪史的人道同情。然而,回族历史英雄不仅是“以身护教,不惜以身殉教”大义的体现,而且还有许多充满人性温柔和光辉的场景。 。比如《东望长安》中,历尽千辛万苦,常年生活在露天的白彦虎,对妻子深感亏欠。文中多次提到,当白彦虎与妻子难得相聚时,白彦虎对妻子马玉莲的无私奉献屡屡感到感激和愧疚。 。白彦虎临死前还多次对妻子哽咽,“这个世界上,我最欠的人就是你。”临危不惧、心怀柔情,这种像武侠小说一样的情节,使得回族历史英雄的塑造与汉族传统保持一致。英雄的创造非常相似。但这正是回族文学历史书写中富有想象力地重组各种冲突力量的策略。就像《东望长安》中一样,白彦虎面对叛徒叶浮祥,决定一对一战斗。打斗过程中,他痛斥对方所做的一切恶事。后来白彦虎赢了,但并没有直接杀死叶浮祥,但白彦虎一党所代表的正义感和人性得以建立,从而出现了叶浮祥杀害叶浮祥这样典型的民间“以暴制暴”手段。白彦虎的手下可以摇身一变,成为“为天行正义,必杀之”的“义”人。行为。
可以说,这里的英雄只是一个巨大的空洞的能指,而需要填充的能指的意义是为了满足基于民族文化认同的某种需求。最终的叙述以象征性的方式包含了国家的“政治无意识”。在这里,回族历史英雄模型的塑造不仅表达了作者对社会历史问题的看法,而且通过对这些问题的富有想象力的解决,在文本的叙事空间中建立了一个触及具体社会问题的“乌托邦” 。这无非是一个“社群”探究和塑造的过程。
除了对家族出身的追求和英雄人物的塑造之外,在阅读这些历史小说的过程中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感受——情节与宗教的紧密结合。回族虽然长期受到汉文化的渗透,但在这些看似深刻的历史创造中,总有一些回族的宗教礼仪、婚丧习俗、生活习惯等生活场景——可以将苦难冲淡到一定程度上。给读者以厚重感,能形象化民俗风情,直接向读者展示回族独特的审美风格和特殊的民族心理。例如,冯福宽的小说《大迁徙》中,就有不少穆斯林虔诚祈祷的场景——仅在第一章《远走》的13页里,文中就有3大段穆斯林的赞美诗和祈祷词。作者有2处介绍了一些以宗教为叙述的伊斯兰文化,有5处描写了文中人物以宗教为内容的心理。此外,在许多徽派小说中,也有不少业主在遇到困难后将希望寄托于信仰,甚至用信仰为自己的行为辩护的描写。 《东望长安》中,泾阳之战前,白彦虎请求“请一位德高望重的阿訇来,以安拉的名义讲解穆斯林的禁令。我们是被迫造反,造反的,不能乱来”大家都明白道理,就不会胡言乱语了!”西行途中,白彦虎的军队遇到了因思乡情绪而日益消沉的穆斯林军士。他还在军中念泰。拉维在祈祷中的赞美可以鼓舞士气。这些回族独特的文化印记,是回族自我认同的重要体现。它们不仅给不熟悉伊斯兰文化的读者带来“陌生化”的阅读体验,也大大拓展了文本的表现力和主题说服力。而且,也能让穆斯林读者在接触文本时产生熟悉感,无形中让文本对于“共同体”实践的呼吁变得更加容易和明显。
民族渊源的溯源、历史英雄的塑造和浓厚的宗教品格可以说是回族文学历史书写的三大“法宝”。这三者(或三者中的一两个)的踪迹在许多回族历史小说中都能找到。 。在这三者共同构建的文本中,回族历史小说很容易越过文学创作的界限,以一种“伪历史”的面貌进入阅读接受的范围。这样,一些包含一定社会问题的内容就可以用“文学”的方式来讨论唐英超,其内涵可以注入更多的讨论空间,避免可能出现的思想危险。因此,民族作家对“历史”的重述并不是简单地回到历史现场,而是在对民族历史的反复追寻和书写的过程中,确立当下共同的民族文化认同。新时代的少数民族也是如此。首要诉求是恢复和发展民族文化。
3、写“寓言”的可能性
在史料加工过程中,对祖先历史的重述、历史英雄的塑造甚至宗教内容的书写,表面上是对民族文化的追求、对民族历史的回顾,但背后的事实很可能是某种意识的形式重新编码了历史材料——民族记忆,连同祖先所经历的苦难和民族共同体内部的认同,构建了一个民族共同的精神空间,作家可以在其中渗透到作品文本的肌理中,寻求归属感。 。然而,在现代化和全球化的背景下,国界日益开放和混杂,这种归属感正在逐渐弱化。 “当真实(或想象)的祖国不再成为少数民族安身立命的地方时,重述民族历史、塑造英雄人物很容易成为少数民族作家重建身份的基本方式。个人的漂泊与民族的苦难是相互呼应的,形成一种隐喻关系。”从詹姆逊的话中我们可以看出,为了标明与其他历史的区别,少数民族文学的历史书写可以“充分、完美利用文学的各种符号形式和复杂的意义特征,通过作者具体的文本表达民族主义意识形态的极其抽象的文学概念,并通过话语表达的差异来呈现少数民族文学与主流文学的差异这类写作更关注个人、民族、国家之间的关系,更多地包含文化之间的对话、协商和转化,并包含“寓言”(这里概述一下一般寓言的特征),即寓言本身的寓言性、暗示性、分离性、歧义性等基本特征)写作的意义。尤其是“族人在路上”这种独特的活世方式,更让他们有“在路上”的感觉。
白莲的短篇小说《关》描写了清末回民反清起义领袖白彦虎率部下出境前的情景。此前,由于受到清军的夹击,回民军兵力和将领都损失惨重。然而,当标志着国界的“关口”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满怀期待逃离边境的白彦虎将军心情复杂。虽然关那边的外国统治者已经表示欢迎他们的到来,而关这边的清军也在追击,但白彦虎依然拿不定主意。这时,军士们想起了祖先“旺阿斯爸爸”不远万里从阿拉伯来到中国传教,受到唐朝皇帝礼遇的历史——旺阿斯爸爸“带了工匠,回到了大炮” ”,“正是,老夫率领部下,传授中原技艺,训练兵马,帮助唐王安定天下,唐王待我们的祖先为贵客,待遇甚好。出色地。”战士们的对话,透露出作为来华外国人后裔的回族与汉族的呼应,以及血统上对遥远故乡的思念和当下“流散”的处境。当“本土”归属感无法实现时,民族文化的发源地就隐喻着“失落”的故乡,这些军人很容易在心中进行“故乡灵魂的呼唤”。 “让我们回到阿拉伯,回到天堂。” “顿时,人们欢欣鼓舞,又蹦又跳,有的互相拥抱,不停地喊着‘阿拉伯,天啊!’” ‘回家乡去吧!’”却写道,写到这里,作者转身,光棍阿姨又依依不舍,因为她想起了陕西渭水河畔的亲人,那片世代耕种的土地以及乡村民间的寺庙。光棍姑姑的话,让白彦虎的心“沉甸甸的,像块重石”。原本意气风发的战士们恍然大悟,“原来他们的根早已深深扎根在华夏大地,要拔出这根根,是多么痛苦和艰难。”现实中的“异国他乡”,而我脚下那片根深蒂固的土地才是我真正的故乡。然而文章最后,间谍报告“清军又追击他们”的开放式结局,也暗示了下面的家乡与“原来的家乡”一样,不能继续接纳这群回族。人们。换句话说,文本中的白彦虎军队既没有失去对“失去”的家乡的记忆和认同,也没有完全同化于中国环境,抹去文化记忆。在太空“流放”的状态下,最终无论在哪一个地方都无法找到安身之所。 “这种‘非此非彼’的中间状态使得身份充满了矛盾和紧张。”
文化认同问题可以在两种情况下提出:一是共时横向文化交流所产生的异质感,二是异质文化影响下的历史转型所产生的文化缺失感或文化危机感。 。白彦虎在这里跨越的不仅仅是特定的地理边界,更是不同的文化边界。换句话说,“它克服的不仅仅是时间的距离——逐渐被遗忘的过去和难以适应的现在,更是空间的距离——不是遥远的家乡和逐渐熟悉的世界,而是一种审美”。距离——主体之间的精神距离,认识论的距离——语言和文化之间难以沟通的神奇屏障。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流亡不仅意味着精神上的位移,也意味着文化之间的对话、协商和转变。”在这样的背景下,流亡者无论在地理空间还是文化定位上都是不确定的、开放的。他们既在群体之内,又在群体之外,这是一种“格格不入”的精神处境。因此,在回族历史的书写中,回族文化身份的“流散性”构成,在文化心理层面赋予了回族独特的、更为复杂的精神内涵——这或许恰恰会导致一种“寓言性”的结果。 ” 构建文化认同的方式。学者王明科曾说过:“当我们在一张纸上画一个圆时,实际上是它的‘边缘’使它看起来像一个圆。”如此观察回族文学,正是因为文化混杂带来的“边缘性”,才容易出现身份模糊甚至身份危机。 “但回族文学写作中的身份危机并不一定指向身份政治。
民族文化认同意识包含民主意识并演化为启蒙追求;民族文化认同中文化因素由单一到多元的综合将成为趋势;中国当代文学的整体性一直是一股显而易见的力量。”所以当身份模糊甚至陷入危机时,回族文学转向对过往历史的追寻,希望找到族群生存与归属的印证——这就是具有文化民族主义意识形态的写作风格是合理的,但“单一价值的选择限制了重述历史写作的主题选择和主题探索。它缺乏对民族传统中丰富复杂的关系的立体呈现,缺乏对现代文化特征的感性触动和理性分析,简单地停留在民族历史之中。”写作普遍因叙事的挤压而导致图案化和象征化,成为作家道德冲动的附属品,使得文本难以成为审美上自给自足的文化空间,也难以承担起审美的重任。审视全球化背景下民族的精神走向,完成民族文化转型和精神重建的任务。”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回族历史上的“寓言”书写可能比詹姆逊的“民族寓言”更接近本雅明的“寓言批评”,“各种隐喻意象相互交织重叠,相互渗透又开放”。 ,并且与所讨论的作者和作品的形象极其紧密地结合在一起。”这样,一种深刻的理性思维,不经过任何逻辑推演,直接与具体、特殊、富有情感直觉的隐喻形象相结合,暗示了事物深刻而复杂的关系,极大地拓宽了思维空间。”
四、历史书写的意义
当前少数民族文学的历史书写现象之所以引起学术界的关注,是因为当前少数民族文学在重述历史过程中的价值取向与以往的历史书写相比发生了质的变化。造成这种变化的原因,一方面是前三十年歌颂新社会、新政权、塑造革命英雄的“主流”(甚至是唯一)文学写作模式受到了批评。整个新时期的文坛。在这种惯性下,少数民族文学也不例外,被认为“被动”地被纳入“中华民族”现代化的整体历史进程,“脱离了自身现有的发展模式和速度,被强行拉入了‘中华民族’”。事实上,少数民族文学除了在原有的发展速度之外被被动地“建构”之外,也在一定程度上参与了这些“建构”的工作—— 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少数民族名称的承认和正名,民族平等、团结等民族政策的实施和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不同程度地保障了广大少数民族的生活和权利。这也直接导致了少数民族作家自觉地以艺术的形式书写新中国的新面貌,这在老舍、马拉钦夫等人的创作经历中都曾多次提及。经过20世纪80年代初国家政治形势的变化和政策的解冻,少数民族文学开始逐渐改变过去单一的政治思想主题和政治写作模式,进入多元文化的交流和对话。但很明显,如果翻看现阶段作家的很多作品,比如白莲的《朋友》、《燕燕》,你就会发现,作品中虽然有带有民族色彩的人物和事件的描写,但这些都是为了文章的深入。更重要的国家意识形态服务——少数民族文学创作仍然明显受制于“主流”文学创作潮流(这一时期主要体现在“伤痕文学”的写作上)。从这个意义上说唐英超,现阶段的历史书写实际上是少数民族在民族意识形态指导下对少数民族“文化创伤”的一种不自觉的修复。
另一方面,20世纪90年代后,对于边缘化的少数族群来说,全球化带来的文化身份模糊和丧失、文化失语的尴尬命运几乎是不可避免的。民族文化认同危机、文化冲突和文化认同问题成为少数民族创作首先需要面对和解决的问题。这一时期少数民族文学的历史书写,既包括“国家叙述多民族国家的要求,也包括各民族叙述本民族文化的要求,以及作家叙述个人的要求”。民族的叙事需求相互联系在一起,同时又面临着来自外来文化的各种冲击,这些联系和影响的多样性和混合性使得民族文化认同危机问题日益凸显。”如果进一步思考,就会发现民族文化认同危机问题并不是一个新问题,而是一个民族文化发展过程中伴随着异质文化冲突与融合的文化现象。 20世纪中国政治的基本趋势是建立民族国家。少数民族文学是适应现代民族国家建立需要而逐步构建的“想象的政治共同体”。它基于特定的“文化记忆”选择。人为建造的民族文化身份本质上是一种现代叙事。在这样的前提下,如果最初三十年中少数民族文学的写作被定义为构建少数民族的文化认同的过程,那么最好说这是“身份重塑”具有现代意义的过程,具有现代意义。少数民族,正如一些学者一样,他认为“这是一个过程,在传统文化少数族裔文学的传统文化意义上,'民族特征'一直在不断消失,但这也是现代中的“民族特征”的过程政治和文化意义不断加强。”在新时代,少数民族文学的身份意识已被逐渐自觉或无意识地恢复或加强。实际上,这是另一个具有现代意义的“施工”过程,但是这次过程包括中文,传统/现代,主流/多种文化(例如边缘)的整合已经出现在空前的情况下。它还伴随着多种组成部分,例如国家意识形态,国家自己的文化意识以及作家的个性烙印。它比上一轮的“施工”过程更为复杂和多样化。因此,少数民族文学创造的呈现没有真正的突破,这类似于Wang Hui的“反现代现代性”的内部逻辑。正是这种对“国籍”的定义从未真正巩固。它的变化和持续的发展带来了少数民族文学创造和学术领域的持续发展。
在这种逻辑下,查看HUI文学中的历史著作,以及由于种族作家对民族文化状况的特殊经验,文本可能会转变为具有一定实际意义的创造。这使得Hui文学的历史写作实际上像这种集体的“寓言”著作唐英超,通过追求民族历史和对国家移民进程的审查,实现了为族裔群体成员构建“想象中的社区”的目的。这是在另一种“意识形态”的指导下构建自己的“种族”的尝试,以创建与前一个“社区”不同的形象。就像在张成齐的“灵魂历史”中一样,这正是通过比较Zhehe Renye Jiao收藏的记录与清朝的正式历史记录(Zhehe Renye Jiao的内部记录,基于1991年版本的版本”灵魂的历史“书籍的收藏”包括Zhan Ye的“ ”,Guan Liye的“ ”和Ma 的“ 的历史”;基于他们的Qing王朝的官方历史记录包括“ Jilue” “和“ gao”。兰县编年史,兰州编年史,施法尔巴族的帝国编年史,镇压,Gansu和,Zuo Gong纪念馆的Hui 的帝国战略在明朝的“九种类型的讨论和建议”中,叛逆家庭的叛乱规则描绘了未知教派在清朝的汤兹时期所经历的不公平经历。在基于“ ”的“思想历史”和“向东看”等作品中,作为背景,作者的情感选择无疑反映在“ ”的话语中,最初是由在汤齐第一年初,夏安克斯和甘索的Hui人的长期起义。被欺负和压制,他们被迫起床 - 毫无疑问。有大量的官方或民间历史材料可以证明,Hui同胞在当时很长一段时间被歧视和压迫,以及他们在内战爆发之前遭受的血腥泥浆。但是,动乱爆发了。之后,发生了相当多的种族仇杀,这也是一个客观的事实。面对有关西北穆斯林与汉人之间关系的历史研究,各种历史事件的具体细节以及对历史事件之间的内部联系,甚至伊斯兰教宗教纠纷的分析,作者都没有给予足够的关注甚至关注。避免避免,人们很容易质疑它的历史写作是否也是“试图从历史上返回纯粹的自我”。但是,我们种族真的有“纯粹的无辜”历史?这可能是“文化保守主义”的另一个面孔?在HUI文学的历史写作中,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问题。特别是,Hui文化和历史起源的复杂性使它不仅面对其他少数民族所共有的全球化压力,而且面临着来自国家内部的压力。在构成“种族”特征方面,伊斯兰文化和汉族文化之间的非排他性“游戏”是否能被真正地理解,历史写作是否可以真正,全面地掌握国家的历史和现实,以及它是否可以写作在现代化和全球化的快速发展的背景下,国家与他人之间的沟通和对话的真实形势不仅是HUI文学写作的问题,而且是与整个少数民族的未来有关的社会问题。
评论省略了
原始文章发表在2016年第3期的《宁克斯大学杂志》上
关于作者
Lin Lin(1985-),女性,副教授,文学博士,主要从事中国民族文学的研究。